是,无所谓?
温凝讪讪想着,到底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而忙碌了一天的国公府,此时还是华灯璀璨,尤其在裴宥所居的清辉堂,王勤生仍在跑前跑后地安置。
其实他们近来之前清辉堂已经整理妥当,但今日嘉和帝又赏下来不少东西,这国公府规矩森严,他跟着公子进来,是公子最近身的随从,底下的人都等着他发话怎么安排。
可他哪有那些经验。
光这清辉堂,就有原来的宅子三四个大,他方位都没整明白,哪能指挥人干活。
好在有个拨来的大丫鬟实在看不过去,将事情接了过去。
是以平日早该歇息的点,清辉堂才刚刚整理妥当,匆匆忙忙地服侍公子休息。
到这里又遇到问题了。
大户人家向来是屋里的大丫头服侍主子更衣歇息,国公府更不提了,清辉堂里里外外安排了八九个丫头。
可他家公子不让人进屋。
最后还是王勤生去。
说是王勤生伺候,到底还是裴宥自己来。毕竟从前在王宅,王家人未曾真将他当奴仆用,伺候公子沐浴更衣这种事,他其实没干过。
一番下来,已经亥正。
裴宥不要丫头在屋里,那守夜的活儿也轮到王勤生。上榻时裴宥道:“今日辛苦了,可还习惯?”
“公子哪里的话。”王勤生直摸后脑勺,嘿嘿笑道,“不给公子丢人就成了,明日我便找嬷嬷学规矩去。”
“明日你先回一趟家罢,过两日父亲母亲便启程回岭南,你送他们回去再回来。”裴宥自行取下发冠,黑直的墨发散落下来,竟是少见的慵懒姿态。
呃,难怪屋里不能留丫头……
“勤生?”裴宥阒黑的眸子望过来。
王勤生回过神,连连点头,他怎么忘了这一茬,夫人体弱,身边有个熟悉的人照顾更好。
“公子放心,我一定将老爷夫人安全送达岭南!”
裴宥颔首:“去歇息罢。”
既要守夜,王勤生便歇在外间。床榻他早就准备好,熄了里间的灯便退到外面。
这一日的确忙累,一上床便很快没了意识。
裴宥却没有那么安稳。
王夫人猜度得不错,裴宥其实是个极难信任旁人,也极难与旁人建立亲密的关系的人。对人如此,对环境亦是如此。
这里陌生的床榻,陌生的熏香,都令他不安稳。
他的意识似是清醒,似是混沌,浮浮沉沉中身体逐渐轻盈,直至一阵猛烈的拍门声,他的身体骤然下沉。
“世子爷世子爷!”外头有人大唤,“世子爷,属下冒犯!但王宅走水,属下不敢不报!”
裴宥倏然从床上坐起身,随意披了外袍。
他不喜屋内有丫头伺候,因此外间并没有人守夜。
打开门,验亲之后便跟着他的侍卫顾飞单膝跪地:“世子爷,刚来的消息,王宅走水,是否要过去?”
裴宥几乎一刻未停地大步向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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