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柔软,像是蜻蜓般落在他的掌中。
临渊放轻了指尖的力道。
饺皮终于没有再破,一只饺子在他们的掌心里徐徐成型。
白白嫩嫩,却又格外的胖。
“你看,就包好了。”李羡鱼弯眸,心情雀跃。又一连教他包了好几个。
看见着像模像样了,李羡鱼才松开他的手,自个也拿了饺子皮,与他做起同样的事。两人包整整半日。
你一个,我一个地往白瓷碟里放各模样的饺子,可算是在日落之前,凑出整整两盘。
而李羡鱼包了许久,也觉得肚里空空。
便吩咐月见端去小厨房里煮了,权当是晚膳前的小食。
饺子过水后,熟得快。
前后到一盏茶的功夫,煮好的饺子便从小厨房里端来。
一同送来的,还有一壶桂花酿的陈醋。
李羡鱼给自添了一小碗,其他的,盛在大碗里端给临渊。
两碟饺子包的时候,便大好看。
如今煮熟了,更是奇形怪状的,什模样的有。
李羡鱼挑了挑,从里找出个略微顺眼些的,挟起放入口中。
饺子的皮薄,馅料也是事先调好的,虽然模样奇怪些,但味道却是好。
李羡鱼小小咬了口,便满意地轻轻弯起眉来。
临渊看向她,视线停留在她的笑靥上,原辞行的话到了唇畔,又被硬地咽下。
离别的事,还是等日落后,再与她提及吧。
两碗饺子快便被吃完。
窗外的光也渐渐转为蒙昧。
临渊将悬在支摘窗外的锦帘卷起,抬眼望向高远的幕。
窗外湛蓝的穹已被晚云染红,一轮金乌正徐徐坠入太极殿高耸的屋檐后。
已是黄昏时分。
到了该离开的时候。
临渊垂落眼帘,终是在黄昏渐落的光影中回过身去,向李羡鱼伸手:“主可想去别处走走?”
李羡鱼想了想,便也站起身来,轻轻将指尖放到他的掌心里。
“去哪里?”
她说着,又有些为难地道:“可是,我如今正在禁足,还是去披香殿外好些。”
若是被人瞧见了,便有些麻烦。
临渊收拢了长指,与她十指紧扣。
他的语声低,带着些李羡鱼听懂的情绪:“便在披香殿内。”
李羡鱼轻点了点,随着他步出了寝殿。
临渊却像是并未想好去何处,只是紧握着她的手,在僻静的游廊上并肩往前。
知觉,竟走过了大半座披香殿。
到了后殿的小池塘边。
冬日里池水冰冷,养在池中的那条红鱼也像是沉了底,任宫人们如何投鱼食下去,也极少愿意浮出水面。
李羡鱼也走得有些倦了,便在八角亭里凭栏坐落。
她理了理被晚风吹得有些微乱的裙裾,仰脸望着眼前的少年:“临渊,你带我去哪里呀?”
临渊顿了顿。
在八角亭中回首望向她。
知是否是此刻光影暗淡的缘故,李羡鱼只觉得他的眸色格外深浓,宛如深见底的寒潭,波澜之下,藏着她看清的心绪。
他对上李羡鱼的视线,又徐徐垂落眼帘。
他低声道:“臣有话与主说。”
他语声里的郑重,令李羡鱼轻愣了愣。
她轻抬起羽睫,认真地望向他。
落日余晖斜照进亭中,在少年的身畔笼上一层耀目的金晕。
衬得少年腰身挺拔,眼眸如星。
静谧的黄昏中,李羡鱼听见自清晰的心跳声。
轻盈而密集,像是夏日里雨打蕉叶的声音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她在觉间红了脸,指尖轻搭上腕间漂亮的红珊瑚手串,语声轻得像是蚊蚋。
“临渊,你对我说什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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