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声拒绝:“不必。”
临渊握紧李羡鱼的素手,提醒不要去接,语声微寒:“处的习俗,会送人这等沾过血的凶器?”
李羡鱼心口微跳。
不安地从临渊身后探头来,看了看羌无手里那柄匕首。
微微鞘的匕面光亮,是常年打磨成的锋利。但刀鞘与握把处却已留有许多磨损过的痕迹。
看着,像是经年的旧。
以羌无的身份来想,应当、应当确实是沾过不少人血的吧。
李羡鱼愈不敢接。轻声道:“既然是司正贴身的件。还是不要轻易送人的好。”
说着,又问道:“司正是要还乡去了吗?”
“还乡吗?”羌无短促地笑了声,有些缅怀地道:“也许吧。臣也许久去过自己的故乡了。”
李羡鱼羽睫轻抬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羌无也静默了阵。
但最终,也不曾与李羡鱼说起自己故乡的事。
只是语调平静地道:“公主回去准备吧。臣也还有许多事要做。”
说罢,将匕首收回。
在风雪中孤身去。
午时方过,皇室的车队随之启程,往山顶攀登。
和卓雪山上的大雪却并未停歇,反倒落得更疾。
皇室的车队行进缓慢,直至黄昏将至,方将将行至雪山山顶。
天坛建在山巅之上。
百尺长阶,十丈高台。
上首象征着大玥皇室的巨大朱雀图腾振翅回首,昂然立。
红宝石雕琢成的瞳眸光明璀璨,垂视着大玥每一任前来封禅的帝王。
礼部的官员与其余皇室子弟均在天坛下俯拜。
身为帝王的李宴头戴旒冕,身着明黄龙袍,顺长阶步步向上。
于大雪中点燃燔炉,手持清香,将敬天之意传于上天。
青烟如雾,缭绕在朱雀巨大的羽翅上方,顺着雪风直上青云。
清香徐尽。
李宴亲自于昊天上帝,及列祖列宗牌主位前行叩拜之礼。
常卿与礼部尚书跪俯在地,为新帝进献玉帛。
三献之后,礼乐暂歇。
封禅礼的司祝展开帛书,在朱雀神像之前跪读祝文。
“皇皇上天,照临下土。薄薄之土,承天之神……”
和卓雪山静谧,簌簌的落雪声与淡淡的风声中,李羡鱼听见熟悉的沙哑嗓音。
有些讶异地微微抬眼。
却见今日的司祝,正是影卫司的司正,羌无。
在天坛上祭礼时依旧戴有铁面,身上的灰袍却已换下,改穿一身月白鹤氅,氅衣袖口与领口处金纹环绕,盛古雅。
像是在庆贺这一场大玥的盛事。
这也是还乡前的最后一场盛事。
李羡鱼抬眸望了阵。感受到雪片落在眼睫上微凉的触感,又徐徐将羽睫垂落。
在雪地中安静地等着皇兄自高台下。
等着皇室子弟们依着齿序,一一上前祭礼。
李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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