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?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边喝酒边思索。我觉得他猝然的死似乎不具有任何意味。对于我这益智分合图上出现的几处空白,那几个断片根本不符,横竖都格格不入。恐怕二者属于不同范畴。不过我又隐约觉得,纵使他的死本身没有任何意味,也将给事态的发展带来某种巨大变化,并且是朝不甚理想的方向。原因我不清楚,只是有这种直感。狄克本质上是心地善良的人,他也以其特有的方式连接着什么,但现已消失。变化笃定会有,而事态恐怕将变得比过去更为严峻。
例如?
例如——我不大喜欢雪同雨在一起时那呆呆的眼神,也不喜欢雨同雪在一起那黯然无神的目光。我觉得那里边含有不吉祥的东西。我喜欢雪,是个聪慧的孩子,虽然有时固执得很,但天性耿直。对雨我也怀有近乎好意的情感。同她单独相谈时,她仍是一位富有魅力的女性,才华横溢,胸无城府,有的地方甚至比雪还远为幼稚。问题是母女两人在一起——这种搭配委实弄得我疲惫不堪。牧村拓说其才华由于同这两人生活而消耗一空,对此现在我很可以理解。
噢——由此将产生直接冲击。
在此之前,她俩之间有狄克,现已不复存在。在某种意义上,两人将短兵相接。
例如——例如上面那样。
我给由美吉打了几次电话,同五反田见了几次面。由美吉的态度虽说总体上依然那么冷淡,但从口气听来,似乎对我的电话多少有了兴致,至少没怎么表现出不耐烦。她说她每周去两次游泳学校,一次不少;休息的日子时常同男友约会,上星期天还一同开车去什么湖边兜风来着。
“不过,和他之间没有什么,我们只是朋友。高中同班,他也在札幌工作,别的谈不上。”
我告诉她不必那么介意。实际上也没什么要紧,我耿耿于怀的只是游泳学校。至于她同男友去湖边也罢爬山也罢,我并不感兴趣。
“但我觉得还是跟你说清楚好,”由美吉说,“因为我不愿意有所隐瞒。”
“完全不必介意。”我重复道,“我准备再去札幌同你当面谈一次,若说问题也只有这个。至于约会,你随便同谁约会都可以的,这同你我之间的事毫不相干。我始终在考虑你,如上次说过的那样,我们之间有某种相通之处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宾馆,”我说,“那里既是你的场所,又是我的场所。对我们两人都可以说是特别场所。”
“噢——”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,既不肯定又不否定。
“同你分手后,我碰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,遭遇了形形色色的境况,但从根本上说我一直在考虑你。时常想同你见面,可惜动身不得,很多事没处理完。”
我这解释尽管充满诚意,但缺乏逻辑性——这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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