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泽言沿着阶梯一步步走向山脚，眼神有些迷离，心里依旧在犹豫不决。
张润物的遗体还在那棵树下，他不敢擅动，打算让张家的人来处理老人的后事。
恍惚间已经走到山脚，看到的是张家众人一张张紧张且带着恭维的脸。
人群之前，是神色复杂的妻子。
他有些勉强的笑笑，打算让妻子派人山上处理遗体。
可这时张婷玉上前一步，有些紧张的问道：“爷爷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婉约又动听的声音传进林泽言的耳中，他却猛然间觉得浑身冰凉，仿佛坠入冰窖。
眼前艳绝天下的面孔是那么的熟悉，又是那么的陌生。
他万万没有想到，在张润物离世后，张婷玉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，而不是去关心张润物的情况。
他心里忽然有些想笑，苦涩的笑。
这就是世家么…
他抬起头，目光扫视众人，每个人的眼神都或多或少带着谄媚和敬畏。
好像一条条贪婪的狗啊。
此时的林泽言只觉得一阵心灰意冷，摆摆手说道：“没什么。”
张家众人的表情一顿，都不理解这个“没什么”所蕴含的意义。
沉默片刻，林泽言才冷淡的说道：“张老的遗体在山顶，你派人去安葬吧，我有些事，先走了。”
张婷玉一愣，感受到丈夫浓浓的失落，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。
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么？
她迟疑片刻，说道：“我派人送你。”
“不用，我走回去。”林泽言摇摇头，穿过人群，独自朝着家中走去。
……
一代神相的离世是一件大事，这几日临山很热闹，但林泽言却把自己关在别墅多日未出。
每天的行程就是陪伴姬如月，偶尔还会喊常剑他们过来聊天，日子过的倒也清闲惬意。
这几日张婷玉都没有回家，她很忙，忙着处理张润物的葬礼，也忙着处理张家的事情。
经过几天的冷静，林泽言也渐渐把许多事情看开。
自己和世家中人，最大的不同就是价值观。
每一个世家虽然各有不同，但他们的从小接触的教育，就是把家族的利益远远置于个人生死之上。
他们实际上就和九重山的高人一般，拿命来守护集体的利益。
其实从李家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，当李淑雅身份被揭露之前，李家的人不要命的守护她。
但当她身份被揭露之后，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的生死，也没人关心事情的真相。
在利益的大船上，每个世家中人，都被绳索捆牢，每个人都随时可以被抛弃。
这无分对错，只是价值观不同。
而自己之所以这次会这么反感，是因为事关张润物，事关身边的人。
越是想明白这些，越是钦佩张润物的思想。
乔老和张老确实很像，他们的思想高度都很高，或许这就是一代神相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。
但林泽言也越来越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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