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勇伯更怒,双眼喷火。
云礼与云浩兄弟俩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,云浩等于是把幸灾乐祸写在了脸上。
不一会儿,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恭敬地捧来了家法,那是一把一寸半宽的竹制戒尺,足有六分厚。
不等婆子请示,忠勇伯就强硬地从她手里把家法抽了过来,冷声道:“今天本伯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!”
忠勇伯用没受伤的手紧紧地抓着家法走到了云展身边,道:“跪下!”
云展瞥了忠勇伯一眼,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眼神波澜不惊。
他没跪。
忠勇伯气得头顶冒烟,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,把手里的家法重重地对着云展的背打了下去……
家法挥动时,带起一阵令人心惊的劲风。
云展敏捷地往旁边挪了一步,直接就避开了这一下,让忠勇伯挥了个空。
忠勇伯:“……”
云礼:“……”
云浩:“……”
父子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可是家法,有一句俗话说,家法如山;还有一句俗话说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在这个时代,家法与国法同样严厉,同样不可反抗。
云展只是平静地看着忠勇伯,没去看云礼与云浩兄弟,然后问道:“父亲,您还有没有别的事?”
“要是没事的话,那我就走了。”
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,言下之意是,如果他们要报官,那就去报;不报官的话,那他就走了。
云展的这两句无异于往忠勇伯的脸上“啪啪”招呼了两巴掌,忠勇伯怒不可遏,浑身微微地颤抖起来。
“来人,给本伯拉住他!”忠勇伯几乎喊破了音。
门口檐下的两个小厮面面相看,跨过了高高的门槛,伸臂试图拦下云展。
云展驰骋沙场多年,在千军万马中都能来去自如,根本不憷,他出手如电,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小厮的胳膊,一拖一推,那个小厮就踉跄地失去了平衡,撞在了另一个小厮身上,两个小厮跌作一团。
云展看也没看那两个摔倒的小厮,抬步往外走去。
然而,当她走到门槛前时,一道中等身高、略显丰腴的女子拎着裙裾,气喘吁吁地从厅堂外跑了过来,跌跌撞撞。
着秋香色褙子的美貌妇人泪流满面,面如满月,双眼哭得红彤彤的。
“伯爷,”美貌妇人哭着在距离忠勇伯两步外的地方重重地跪下,膝行了两步,一手抓住他的袍裾,苦苦哀求着,“您饶过阿展吧。他不是故意弄伤您的胳膊的!”
“伯爷,阿展年纪还小,他一向直性子,您是了解的……”
两行泪水哗哗地自眼眶沿着她的面颊流下,哭得泣不成声。
后方,另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姑娘也跑了过来,小巧的瓜子里脸上,柳眉紧锁,俯身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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