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藏青色夹棉旗袍，灰色披肩搭在臂弯处，手上剪刀半合，沾了几片绿叶。
“是婉婉吗？”
她从一人高的茶梅后走出来，眉眼娴静，身姿纤细。
李寻走过去，叫了声，“妈。”
“回来了。”女人拉住他看了看，笑容薄淡。
又看到李婉婉哐当哐当地拖着行李箱，松开他，带了几分责怪，“不给你妹妹拿行李，叫你跟过来做什么？”
李寻揣着兜没说话。
许晥云走过去扶住李婉婉的行李箱，过到手上，“在大学里过得怎么样？跟我说说。”
“大学比高中好玩多了婶婶！”
李婉婉开始高兴地跟她分享自己的生活。
“明明，你去替我把剩下那几枝剪剪，我带婉婉进去。”
把剪刀交给李寻，她拉着李婉婉进屋，温柔地笑道：“年前就给你做好了几身旗袍，过来试试。”
“谢谢婶婶。”
……
接了剪刀，李寻走到那几丛茶梅跟前，腾出一只手修剪花枝。
花圃旁边还种了许多三色堇和白水仙，烂漫优雅，香气素净。
许晥云拉着李婉婉在屋子里试旗袍，时不时传来轻轻的笑声。
院落里幽深静谧。
差不多剪了有一阵。
李寻丢下剪刀，在旁边的木椅上半躺着，拿手机想给周青打电话，又怕她正在路上或者收拾行李，就犹豫着。
“明明。”
他妈在身后叫他。
李寻只得收起手机，“妈，剪完了。”
许晥云挽着披肩走下台阶，看了一眼那几丛茶梅，面上露出嫌弃，“手艺俗得跟你爸一样，叫我瞧不上。”
李寻：“……”
“婶婶，我来剪吧。”李婉婉自告奋勇。
许晥云收起剪刀，“不用，都剪好了，你去玩儿吧。”
李婉婉转身从行李箱里拿了许多东西，抱出来摆在方木桌上，“婶婶，这些都是奶奶让我带给你的，她亲手做的特别好吃！”
她咬重了“亲手”两个字。
许晥云看也没看，“嗯，放着吧。”
“奶奶还说让你多注意身体，特别想你。”李婉婉甜甜地笑道：“她说希望你过年能过去看看她呢。”
许晥云看着自己的花，面上没什么表情。
半晌，才冷笑道：“我过去讨她的嫌么？”
……
院子里安静下来。
李婉婉挠了一下手臂，有点无助地看向李寻。
婶婶说话向来直率，这话她没法接。
李寻别过目光，大概也是没什么话可接，默了一会儿，“妈，爸他今年过来，你不用去那边。”
“你们又不留在这儿，他一个人来干什么。”
许晥云还是冷冷的。
……
李婉婉沉默，她也很想留在婶婶这边，但奶奶不让。
收拾完花，许晥云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，对兄妹两人道：“还没吃饭吧，我去给你们做吃的。”
她拿起旁边的书本和毯子，看了看李寻，“明明，这边冷，你穿的少了。”
“那边有旧衣服，我等下去换。”
“换了来吃饭。”
许晥云抱着东西进了屋子。
李婉婉跟在她身后，“婶婶我来帮你。”
吃过午饭，又陪婶婶去外面逛了一大圈，李婉婉晚上才有时间拿手机。
她趴在床上准备给周青发短信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打出“嫂子”两个字。
打完停下来。
后面说什么呢？
“我可以这么叫你吗？”
“你是怎么眼瞎看上我哥的？”
……
想了一会儿，她把那些客气的话都删了，换成了，“是我哥那个狗东西让我这么叫你的，我说这样不好，他就打我！我觉得他就是暗恋你，要不然也不可能抽这风！”
编辑完了发过去，完美！
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。
中途婶婶进来给她送了碗汤，李婉婉边喝边看。
就见周青在短信上回，“现在不可以，要过几年，我们结婚了才可以这么叫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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