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指腹上干涸的蜡油,瞥着他,恍然:“原来这么虚?”放下蜡烛,右手在他硬邦邦的胸膛轻轻拍一下,“中看不中用啊。”
面前的男人神态自若的胡说八道:“只是膝盖不能受凉。”
周语无声的哦一下,点头表示理解,“老寒腿!以前我爸也有这毛病。”说完看着他,那男人还厚着脸皮点头。
周语往床边走,顾来慢慢吞吞的跟在她身边,喊她:“今天晚上我就睡……”
周语打断他:“还杵这儿干嘛,”一屁股坐回床上,右手捡起那本书扇了扇,“快去穿秋裤,三伏天受的凉不好治。”
“……”
关窗户拿东西哪样不是借口,他只想赖在这儿。
周语看穿却不拆穿,顺杆往上,一步步将顾来逼到走投无路。
顾来强装的镇定终于濒临崩溃,挫败的喊她:“周语……”
周语又埋进书里。
脚步声响起,由上至下,走得比刚才更慢,带着更多幽怨。
周语放下书,在屋里转一圈。夜雨敲窗,她索性将窗户全打开,她喝了酒浑身燥热,凉风伴着细雨飘进来,她觉得正舒服。
捡一颗红枣放嘴里,往床上一躺,指腹碰到钻戒。手背放在眼前,先近看,再拉远。
钻石映着满屋朱红,也泛出红光。珠宝首饰她收到过不少,这个最好看。
笑容逐渐扩大,她知道那人还会来,喝了酒的人脸皮厚。
周语咂一下舌,红枣化了一嘴的甜。
那男人果然又来了,这回前后不到两分钟。
周语合上书,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:“需要秋衣搭配?”
“……”他站在楼梯口处,抓一把头,“我哥把我撵出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他说我进进出出吵到他睡觉。”
周语哼了哼:“那岂不是正合你意?”
过了许久,他“嗯”一声,那条深灰色的秋裤仍搭在肩上。
再忍下去估计要憋出内伤,周语终于在那一刻爆笑出声。
顾来皱了皱眉,小声嘀咕:“笑什么笑,”下一刻又理直气壮起来,“你本来就该和我睡。”
周语笑够了,将胸前散乱的头发撩到一边,身子往外移了移,“过来。”
顾来走过去。
“手。”
顾来伸出手。
她把拽在手里的桂圆壳和枣核放在那只大手中,末了还拍了拍黏在手心的花生皮,指一下不远处的垃圾桶,“帮我扔一下,”脚晃给他看,“我没穿鞋。”
她还是把那些“早生贵子”给吃了!
顾来准备说她几句,想了想,已经吃了,说她也于事无补。
顾来转身扔垃圾,听到周语在背后说:“扔了就上来睡觉。”
他站在那儿没动,木板上有一个洞,他的鞋尖在洞口一下一下的钻。淡红色的花生皮从他指缝簌簌往下落,红烛摇曳下,像血色的花瓣。
红烛摇曳,蜡油流了一烛台。桌上那对表情严肃的红袍泥人儿,仍拱着腰面朝彼此,脑袋摇摇晃晃,仿佛随时要倾身拥吻。
刻满岁月冗长的屋子,因红帐里坐着女人,红帐外站着男人,而那么的多情多娇。
隔了很久,顾来从阴影里走出来。高大,轮廓刚毅,步子有些晃,一双深邃的眼睛却异常沉静。
他抬手扯下肩上的秋裤,扔地上。
周语瞥一眼,“不穿了?当心老寒腿。”
顾来对她的揶揄浑不在意,站在她面前,垂着眼,居高临下的俯视她。
看了许久,一言不发。
空气间萦绕着淡淡的烟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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