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。
“南院大王是不是也太小心了一些?以如今中原的境况,柴进又哪里有胆子敢派兵马冲下雁门山,与我契丹铁骑发生冲突……”
说话之人是个年轻人,乃辽国皇室耶律宗雷,年纪虽然不大,可却在军中素有勇名。
北院枢密使萧斡里剌乃老成持重之人,现在耶律余睹特地从蔚州送来急信,肯定是有原因才会让他那么做的。
挥手制止殿中一众吵闹的文官将领,躬身开口道:“陛下,不知您对南院信中所言,有何示下?”
原本耶律大石是很有信心大周不敢动武方才将张叔夜等人强扣云中,可现在耶律余睹的话不由得他不慎重。毕竟自己对那个柴进只有耳闻,而耶律余睹确实实打实和其打过交道的。
但是如果就担心中原人报复,而就此同意柴进用那些无用之物换取俘虏,耶律大石不仅不甘心,更会在狠话说出以后丢下个天大的面子……对于一个志在恢复契丹荣光的雄主,耶律大石不愿意,也不能丢这个脸!
“哼,我大辽立国以来四方朝贺,何曾受别人胁迫过?”
耶律大石心神冷冷的看着殿中诸人。
“可如今,作为家奴一般的女真人犯上作乱,连卑躬屈膝、只知献表纳贡的中原也敢来我契丹撩拨虎须,朕岂能受其恐吓?我契丹虽然内忧未平,可也不是谁都能够来耀武扬威的。”耶律大石沉声喝道:“朕倒要看看他柴进敢不敢来……”
“圣主威武……”
“陛下威武……”
“大辽威武……”
耶律宗雷等一干年轻武将,见皇帝有此雄心皆忍不住高声叫好。可只有人群之前的萧斡里剌神色微微一变。
作为耶律大石第一心腹,他对自己的皇帝比任何人都了解太多。
皇帝确实是生气了,可更多的是在赌,赌柴进和中原人不敢在这时候发起国战,毕竟如今的中原不仅要面对宋廷,更要在河间府独自抵抗完颜杲和伪齐刘益……如果再加上自家大辽,柴进敢用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做赌注,却只是用来出一口气吗?
……
耶律余睹在赌,可柴进又何尝不是!
河东兵马总管杜壆站在高处眺望远方,此时他的心里也如同那位辽国皇帝一般。
自古士卒出征千里不运粮,如果自己真的迫不得已与契丹开战,那么后续如何谁也无法预料。毕竟只要战端一开,周、辽两国都只有硬着头皮一往无前,再也没有任何回旋重新和谈的余地……
可是如今的河东,各州各府皆在忙着休养生息,而柴进刚刚颁布的免税皇命,也不能因为战端一起便成为一纸空文。如果真是那样,自己大军越往前走,遇到的粮草供给问题也将越大。
杜壆开口问旁边的栾廷玉道:“朔州方向可有动静?”
“杨将军已多次派人回来,直言发现契丹探马,可却一直未见大军踪影。”
栾廷玉也是稳重至极的人,不禁道:“说不定真如将军所希望的那样,契丹也不敢与咱们撕破脸,不然这个时候应当有朔州兵马赶来了。”
“希望如此吧,不然这场后勤不足的仗打起来,心里真的没有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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