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能看破我的想法,先我而道:“这几日我先将黎砚送去北院,并派人严加看管,你暂且回避。祭祀之后,我再将他送去蓬莱避避风头,等过上两年,给他安排一个新的身份,重新开始生活,如此可好?”
我使劲点头:“真能如此,那便再好不过。”忽又想到逝者尸骨未寒,心酸难抑,难以平衡,只觉自己怎么选都是错,怎么做都是难。
我心里堵得慌,黯然道:“我情愿黎砚捅死的是我……”
慕星湖怫然道:“你说这话,却置我于何地?”
我茫然看向他:“星湖……”
“莫说一个谷芳,便是十个谷芳、百个谷芳、千万个谷芳又如何?这世间所有人加起来,在我心里,也比不过你一个。莫离,莫要在我面前说你情愿替谁去死的话。”
慕星湖眸子里温柔尽褪,现出几分冷酷,可我竟觉得那只是冰山一角。
我突然发现:我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面前这个人。我对他的印象,甚至还停留在匡庐山上,他依然是那个飘然出尘的谪仙人。
直到此刻,我才意识到:“慕星湖”和“东临君”,本为一体。
慕星湖深深凝视着我:“莫离,我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你。”
我垂下眼帘,避开他的目光,心中倍感压抑,极轻地点了一下头。
他抬起手,轻抚我的脸庞,声音听来苦涩无比:“我还想再试一次,看看命运会否对我赶尽杀绝。”
我只觉心里更压抑了,强行扯出一个笑脸:“我说慕星湖,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算命的那套术语带入到和我的日常对话中,简而言之就是,说人话。”
慕星湖笑了起来,眸中摇开细碎的光,亮晶晶的:“人话就是,女人,你跑不掉了,你早晚都是我的。”
我失笑道:“你……唉!”
慕星湖抬起手,摸了摸我的头:“莫离,走罢。”
慕星湖带我至一处水池。此处丛林掩映,池中水雾氤氲,甚是清幽。
他席地而坐,琴横于膝上,抬眸看向我:“莫离,你下去洗洗罢,你身上全是血。”
我环顾四下,迟疑道:“可现在还是白日……”虽说此地隐蔽,毕竟天地为盖,若被往来的人看见,岂不尴尬?我小声道:“我还是回屋里洗罢。”
慕星湖道:“无妨。紫府家仆本少,何况此地是我沐浴之所,没有我的允许,不会有人来的。”
我知他说的是实情,再无顾虑,只看着他,以眼神示意,他亦偏了头,也看着我,目光纯洁,好似全然不知有何不妥。
对视片晌,我终是道:“这位先生,女士洗澡,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?”
我看着慕星湖,他亦偏了头,也看着我,目光纯挚,仿佛全然不知有何不妥。对视半晌,我终于恼了:“你大咧咧坐在这里,我怎么洗啊?”
慕星湖好说话地站起身,朝我作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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