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你这副模样,所为何来?”
我笑了笑,随口道:“你府门前路滑,不慎跌了一跤。”
周子陵嗤笑:“自己笨手笨脚,却来怪我家的路。”
绘梦躬身行了一礼:“见过周公。”
小树亦道:“见过周公。”
平安笑道:“这位叔叔,你家的荷花开得真好,想来莲藕也是极好吃的!”
周子陵闻言哈哈大笑,我亦笑道:“原来如此,难怪我一进这园子便饿了呢!”
我率先走进凉亭,眼角余光扫过石桌,见那绢帛上潦草地写着几行诗。
“周大哥在作诗?”
周子陵拿起绢帛,递了给我,漫不经心地道:“随手乱涂罢了,若不是你来,我都要睡着了。”
我小心接过诗稿,只见上书:
山嶔岑兮云巄嵷,石嵯峨兮木茷骫。
雨凄凄兮草靃靡,泉漇漇兮篱蘼芜。
只消看了两行,我便头大如斗,体会到了慕星湖所说的楚国文学艺术中文字的多样性。我自知才疏学浅,深感惭愧,不敢再往下看,将诗稿重新放回桌上。
绘梦道:“周公新作,可否容我拜读?”
周子陵颔首道:“拿去罢。”
绘梦放下酒坛子,弯下腰在莲池里濯净双手,待水干了,这才上前,拿过诗稿,仔细阅读,神色谦恭而虔诚。
周子陵耸了耸鼻子,赞道:“好香的酒!”
小树将手中的两坛子酒同绘梦放下的那坛子酒摆在一起,周子陵笑道:“两坛桂酒,一坛椒酒,你倒是会送。”
我暗中冲小树比划了个大拇指,小树笑着冲我眨了一下眼睛。
“惠草蒸肴,芳兰为藉,酌桂酒椒浆,脍金盘鲤鲂。”我笑了笑,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,“周大哥,今日以这一池芙蕖为伴,也不逊于芳兰了,只是这鲤鲂嘛,却不知去何处寻?”1
周子陵指着我笑骂道:“你这丫头,偷吃我家的桃子不说,竟还惦记上我家的鱼了!”
话虽如此,周子陵倒也大方地吩咐下去,命人宰了鱼,备了碗筷,小树、平安、绘梦三人与我和周子陵一起围着石桌坐了下来。
酒过一巡。绘梦毕恭毕敬地向周子陵讨教学问。平安吃了一口酒,脸便红了,苹果般可爱。小树不知为何,也脸红了。我砸吧着嘴,一边道“好酒好酒”,一边大快朵颐。
古人云:“绘其鲤鲂,积如委红,分毫之割,纤如发芒。”2
周府这鱼做的,便有此水准。
酒过二巡。平安拍着手,抱着小树,不停叫“爷爷”,又站起身,抱着我叫“娘”,抱着周子陵叫“爹”,走到绘梦面前,头一歪,想了想,咧嘴笑道:“小旭哥哥!”便又抱了上去。
小树板着脸将她拉回自己身边,平安登时不乐意了,又哭又闹:“爹,娘,你们为西胡要平安?”
酒过三巡。周子陵忽地长身而起,泚笔作书,一挥而就,洋洋洒洒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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