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夏语系,而华夏语系之间交流,并无太大困难。
他之前说话我全然不懂,应当用的是华夏语系之外的语言,这次用的却是华夏语系的语言,只是他说得不甚顺畅,有些蹩脚。
我毫不相让地道:“你不追我我会射你?”
那少年气得直跺脚,吼声气吞山河:“是你先射我!”
我据理力争,有理不在声高:“明明是你先追我!”
那少年着急上火,又叽里咕噜地将我骂了一通。
我听之不懂,但也知道他在骂我,当下辩解道:“我还以为你是只狼呢!哪有‘人’走路是手脚着地的?”我特意将“人”字咬得极重。
那少年大怒:“我练的功夫便是那样!你眼瞎了?分不清人和狼!”
见他如此咄咄逼人,我也火上心头,与他对骂起来:“对,我就是眼瞎!横看竖看,你最多就是一个狼人!哪里像人了?”
那少年怒吼:“你这女人就是个疯子!”
“那你就是个狼人!”我气呼呼地吼了回去。
“疯子!”
“狼人!”
“疯子!”
“狼人!”
刘恕淡淡地道:“你们若要打斗,另寻一处去打,莫在此处扰了我的清静。”
“我才不跟小孩打架!”
“我不打女人!”
我和那少年几乎同时出口。
那少年闻言,又炸了毛,跳脚道:“你说谁是小孩儿?”
我哼了一声:“这里谁最小,谁就是小孩!”
“三个月前,我就过了十六岁,在我们家乡,满十六岁后,就是个男人了!”那少年话说得有些艰难,憋红了脸,态度却十分认真坚决,“我不是小孩儿。”
刘恕立时道:“阿飞,你是男子汉、大丈夫,岂可同一个姑娘家斤斤计较?”
那少年想了想,转头对我道:“看在公子的面上,你射我一箭,这个仇,小爷我肚子大,就不和你这疯子计较了!”
他可能想表达自己“肚量”很大,说出口却是“肚子”,还像模像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,一字之差,其意谬以千里,我噗嗤一笑,火气顿时全消,道:“小狼人,我射你一箭,对你不起,请你原谅我吧。”
我一面说着,一面打量起这个少年来。
打眼看去,只觉他个头极高,想是发育得快,看着竟比刘恕还冒尖。
他披着深灰色的斗篷,留着短发,左耳上戴着一只银环,皮肤是那种久经风沙洗礼的深褐色,脸上痘印未褪,略显粗糙,五官轮廓深邃,高鼻深目,剑眉斜飞入鬓,虽稚气未脱,却已是英气逼人。
最奇特的是他两臂长得几乎过膝,“猿臂蜂腰”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体型吧。
那少年鼻孔朝天,道:“我有名有姓,唤作‘拓跋飞’。”说罢,瞪了我一眼,咬牙切齿地道:“不准唤我‘小狼人’!”
我学他的样子,鼻孔望天,道:“那你也别叫我‘疯子’。”
拓跋飞道:“你不唤我小狼人,我自然不会唤你疯子。”
刘恕轻咳一声,打断我二人的对话,道:“阿飞,你随我来,我有话问你。”
拓跋飞一下绷直身子站好,点了点头,道:“是,公子。”
我当即识趣地道:“我肚子也饿了,先回去烤点肉吃。”
刘恕“嗯”了一声,拓跋飞站在他身后,冲我翻白眼吐舌头,呲牙咧嘴地扮了个鬼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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