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大不敬之罪,岂有活路?
替我打探消息的人还说,王兄先前单独召过温衡两次,教他伺候读书,似有意提拔,出事之前,全无征兆。
我进宫试图为他求情,可王兄却不肯见我,令宫人将我拦在殿外。
我回府时,恕儿在府中等候。
他说,姑母,桓之与我相识一场,算是友人,他出事前,与我说过,他在燕南山上找到了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子。
我没有隐瞒,直言道,是我。
恕儿说,姑母,为今只有你能救他。
我说,可王兄不愿见我。
恕儿说,姑母,我有个法子,只是会教你名誉受损。
我既已打定主意,此生不嫁,清名于我而言,便无甚意义,远不如他的性命要紧。
温衡行刑那日,我拦在刀下,当众宣称怀了他的骨肉。
刘家有祖规,王族嫡系血脉享有一条特殊的豁免权,即在孕育期间可免除死罪、重刑。
温衡的命暂且保住了。我不知他的去向,只知他被停了职。刑场闹了一出,他已知晓我的身份,若有心来寻我,自有法子,可他却没来。
没来,那便是不想见我。他为何不想见我,我想不明白。
我没想过纠缠他,只想问清楚原因,善始善终,彼此无碍。
我等了他几日,没等到他,只得求恕儿帮忙安排。
再见到他时,他看着我的目光里,只剩下了冷漠,犹如陌路。
不,不是陌路。
他是个温文知礼的君子,对生人亦会从容微笑,可他如今的眼神,分明是看着仇人。
我问他,阿衡,为什么?
他冷笑:“为什么?刘漻清,你为何从没告诉我,你姓刘?”
我脑中一片空白,千想万想,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。
他看着我,满眼憎恶,夹着一丝痛苦,嘶声道:“我做着收集情报的事,怎么就没想过查一查你的背景呢?早知如此,便不该、不该……”
我想起他说过的话,我喜欢的是你,只是你。
心,荒芜成漠。
我以为和他在一起,我只是我,原来在他眼中,我依然是澄阳公主刘漻清。
我用真实、用本心、用灵魂爱着他,可他桎梏于俗念,不能自拔。
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,索然无味。
他爱上的是光明,我爱上的是存在,如今光明成了黑暗,存在成了空虚,我们终究两不相知,负了彼此。
十日后,风波平息,王兄带着御医亲自前来公主府。
纸包不住火,我“怀有身孕”之事,自是被当场戳破。
王兄闷声不语,脸色铁青,拳头捏得咯嘣作响。
事情已然败露,欲保温衡性命,我只能咬死他不放。我思量一番,挥刀斩断青丝,当众立下誓言,此生非温衡不嫁。
王兄冷眼看着一切,自始至终,一句话都没说。
那日傍晚,王兄使人传我入宫。
宫人引我至乾天殿,说王兄在书房,便自行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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