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屋外有个大露台,露台上还置有藤榻,可以躺着一览湖景,委实是个舒适去处。
小树选了三种糕点:蛋黄酥、茶米果、枣泥糕,黄、绿、红三色摆在一起,煞是鲜艳可人。
我吃了些糕点,躺在藤椅上晃了一会儿,便觉昏昏欲睡。
小树道:“姑姑且歇着,小人去趟医院,去去便回。”
我奇道:“你去医院做什么?”
小树道:“回姑姑的话,主人交代说,姑姑脸色欠佳,或是身体微恙,教小人去医院报备,医院会调派女医过来给姑姑把把脉,好配些补药调养调养。”
我怔了怔,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感动,暗暗地想:杜羲卿能搏下偌大事业,绝不仅仅是靠心狠手辣。
晚膳过后,便有两名女医登门。
千红发作期应是过了,我连着数日身上清爽,只是尚觉虚寒易累。
两名女医切过脉后,只说我气血亏,开了驴胶、上党、黄芪、白术、当归、炙甘草之方。
我问道:“驴胶、上党能以其他药材替代么?”
女医还未答,小树便道:“不必换。”说罢,便拿了方子去药房取药煎药。
我喝罢那碗浓稠的药汤,用勺子仔细将碗刮干净,道:“这可太让杜先生破费了。”
小树笑道:“主人若在这儿,定要说‘杜某人一无所有,独不缺黄白之物’。”
我叹道:“他再有钱,也不是我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钱的理由呀!唉,这人情欠得……罢了,不说了。”
小树拿出一袋红枣,道:“小人方才去膳房要了红枣,姑姑打零嘴吃罢。”
我正好嘴里发苦,便拿起一颗吃了,递给他一颗,眼见他站着,作势一拧眉头:“方才吃饭时便跟你说了,别总站着,怎么这会儿又站起来了?拿着,坐下。”
小树接过我递过去的红枣,拘谨地在我对面坐下,低垂着头,紧绞着手。
吃饭时我让他坐下一起吃,他惶恐地道:“小人卑贱,怎可坐在姑姑身边?”
我跟他说:“我们没有尊贵卑贱之分。”
显见,他并没听进去,我于是道:“你有事没事地往我旁边一站,会让我觉得很别扭。你随意些,去玩、去发呆、去看风景都行,我有事了再叫你,这样好不好?”
小树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头。
我歪在茶榻上小憩,虚眼见他又站了起来,垂手立于榻侧,知多说无益,便随他去。
我窝着打了个盹,乍然醒来,见他仍立在榻侧,又见天已暗了,问道:“你在哪里睡?”
小树道:“回姑姑的话,小人在外间的榻上睡。”
我道:“那你快去睡罢,我这没事了,我也睡了。”遂起身走到床榻边。
小树跟来,伸手就要给我脱鞋,我忙自己脱了,他又要给我盖被,我忙自己盖好,他便将被角掖好,退后两步,跪在地上磕了个头:“给姑姑跪安。”这才离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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