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屋子,四周种满了桃树。这个时节,谢了桃花,红了果子,一颗颗粉嘟嘟的桃子挂在树枝上,满园飘香。屋子前面是个不大的池塘,养了几条红鲤,一条比一条肥。
想是为了凉快,屋子门窗全开,只挂了竹帘遮挡,我抬眼看去,隐隐约约见屋内矮榻上躺着个人。除了院落外守着的几名家仆,便只有一个白白胖胖的侍女坐在屋子外的台阶上,此外再无其他仆从。
那侍女本是优哉游哉地倚着门柱大睡,见我来了,只瞧了一眼,撇了撇嘴,露出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,又呼呼睡去。
我坐在池塘边上,百无聊赖地对着那几条肥鱼发呆。一阵清甜果香飘入鼻端,我不由地咽下口水,食指大动。
我暗暗想:我摘个桃子吃了,应当也在“随意游玩”的范畴罢?
我猫腰踮脚,蹑手蹑脚地走到桃树边,环顾四下,见无人注意我,便飞快地摘下一颗饱满诱人的桃子,溜回池塘边,用袖子擦了擦,啃了起来。那几条肥鱼不知是能看见我吃桃子还是闻到桃子味,纷纷游到我脚边上,不肯离去。
我咬下一口桃肉,嚼碎了,丢进池子,转眼便被它们哄抢一空。
我这般自己吃一口,喂鱼吃一口,吃罢了桃子,便又无聊至极地与那群馋鱼对视。渐渐地,眼皮越来越沉,几乎要困得睁不开眼时,忽闻一声大大的哈欠声,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,向屋内看去,那矮榻上躺着的人,此刻已坐了起来,正在伸懒腰。
那侍女闻声,揉着惺忪的睡眼,掀开帘子进去,与屋内之人说了几句话,又哈欠连天地出来,走到我旁边,道:“我家主人教你进去。”说罢,径自出了院子,临走时关上了院门。
我对着池子,整理了下稍微有些散乱的头发,走到屋子外,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:“岭远先生,小女子黎墨,特来求见,叨扰先生午睡,甚是惶恐,还望先生勿怪。”
周子陵的声音懒洋洋地飘了过来:“进来罢。”
我微垂着头,提着裙子,走上台阶,深深吸了口气,掀帘而入。
可进屋之后,入目所见,令我睁目结舌,演练了无数遍的说辞全然派不上用场,只飙出惊怒交加的一句:“你怎么不穿衣服!”
周子陵宿醉方酲,犹自罔然,满脸无辜,懵懵地道:“我穿了袴衩嘛!”
诚然,他穿了短裤,但楚国文士服的袴子是开|裆的!
匆促之间,虽也没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入眼,我仍觉气血上行,脑热如炸。
我又尴尬又慌张地别过头,目光躲闪得远远的,脑袋空空如也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况。自尊说:立刻走,不要理这个暴露狂。理智说:走了后,再想见到他,就很难了。
周子陵蹙起眉头盯着我,面上隐现不悦之色。
我心知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坏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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