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令号,纷纷跨马持刀,冲向府门前的王师。
当夜,血流漂杵。
是玥京城数年从未有过的惨状。
军士们的鲜血将摄政王府前的地面染红,即便是一场大雨冲刷后,砖缝中仍旧渗透着妖异的黑红色泽。大雨如瀑,遮天蔽日。
宫禁之中,却有人梧桐树下焚香听雨。
他手中持一枚鲜艳的红宝,面前则是一杆金秤。
金秤两端的秤盘上,已放满了同样色泽艳丽的红宝石。
大小近似,数量相同,鲜艳得近乎妖异,如同流淌摄政王府前的鲜血。
此刻金秤持相平之态。
雨水自梧桐叶间里滚滚而下,每一滴都令金秤为之颤抖,像是秤盘上的承重已到了极限。
再不堪重负。
他端详了一阵。
眸底晦暗,没有半点笑。
手中最后一枚红宝石,仍旧是往托盘的左侧放去。
此刻,有人自夜色中现身,向他比手行礼。
“摄政王府前,已分出胜负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他的指尖轻敲着手中最后一枚红宝石,低低笑了声:“胜的人是谁?”
来人答:“东宫。”
他的动作停住。
手中即将放落的红宝石换了走向,放到了右侧的托盘之上。
平衡被打破,金秤彻底向□□斜。
左侧的红宝石纷纷滚落,砸落雨污的地面上,仿佛鲜血溅开。
“看来,最后一枚筹码,被人换了方向。”
他低笑出声,抬步走梧桐树外垂帘般的雨幕中。
黑靴踏过地上散落的红宝石,宛如踏过一地的鲜血。
黎明之前,大雨停歇。
李羡鱼终于窗前等来了归来的少年。
他像是未来得及更衣。
玄衣湿透,墨发滴水。
身上的伤势却已匆促间草草包扎过,至少已不再往外渗血。
李羡鱼捧着手里的银烛灯小跑上前,抬起羽睫望向他。
似想,却又不敢启唇。
最终,只是递给他一方干净的绣帕。
临渊伸手接过。
他垂眼看着上面姿态轻盈的玉蜻蜓,低声她:“这三日中的事,公主想从哪里听起?”
李羡鱼迟疑下。最终道:“临渊,你这日去了哪里。昨夜里,又发生了什么事?”
临渊拿出两张红宝石面具递给她:“臣摄政王府中找到了这两张面具。便独自去了一趟明月夜。”
李羡鱼伸手接过来,视线被其中一张上格外不同的火焰纹路吸引过去:“这是?”
临渊答道:“这是明月夜主人的徽记。”
李羡鱼指尖收紧,面具上冰冷的触感传来,令她的呼吸微顿。
她似不可置信,好半晌方艰难出声:“皇叔,便是明月夜的主人?”
临渊道:“是。”
李羡鱼轻咬了咬唇,努力忽略这件事带给她的冲击,继续下去:“你明月夜里做了什么?”
她道:“为皇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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